本报记者 黄琳 赵毅 广州报道

10月初，小鹏汇天第五代飞行汽车旅航者 X2获得在迪拜开展海外首次公开飞行许可，并在当地完成了海外公开首飞。同时，旅航者X2也在迪拜举办的全球三大科技盛会之一的第42届“GITEX GLOBAL”亮相，这对小鹏汇天飞行汽车出海有着重要的意义。

近年来，随着飞行汽车逐渐成为汽车投资圈的新宠儿，数据显示，截至2021年，全球已有超过200家企业或机构在研发飞行汽车，整个行业融资在20亿美元左右。而小鹏汇天则在2021年完成超5亿美元A轮融资，投前估值10亿美元，创下亚洲飞行汽车领域的融资纪录。

日前，《中国经营报》记者与小鹏汇天创始人、总裁赵德力深入探讨有关飞行汽车发展的话题，包括投资者对飞行汽车的投资逻辑、飞行汽车核心技术、小鹏汇天与小鹏汽车之间的关系等，揭开飞行汽车的“神秘面纱”。

出海

深秋，旅航者X2在迪拜起飞，吸引一众海内外关注目光，小鹏汽车副董事长、总裁顾宏地表示：“此次旅航者X2在迪拜进行的飞行展示，是小鹏汇天首次走出国门、真正意义的海外公开首飞，为我们下一代飞行汽车的出海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赵德力的规划中，小鹏汇天的迪拜之行不仅将传递‘中国智造’的声音，而且将传达给全世界一个信息：小鹏汇天飞行汽车的海外版图正逐步拓展，即将走入全球。

而在更长远规划的第二个阶段，赵德力希望小鹏汇天的产品能够真正在迪拜、欧洲、美国等多地区实现销售，“在迪拜拿到飞行特许许可，可以帮助小鹏汇天在其他地方拿飞行许可，同时，此次的迪拜之行也将为小鹏汇天日后的产品销售打开一个窗口。”

而实际上，尽管小鹏汇天已经在思索产品销售的渠道等商业化问题，但在许多人眼中，飞行汽车仍是一个陌生的领域。具体而言，飞行汽车关注度与日俱增的同时，新能源汽车正蓬勃发展。2022年上半年，全球新能源汽车销量超过422万辆，与此同时，全球仅约有300~400家企业在探索空中出行。

而小鹏汇天选择的路径是纯电动垂直起降且兼顾路行的飞行汽车，同样涉及电动化技术、自动驾驶技术等纯电动汽车的核心技术，但又有所差异。根据设想，小鹏汇天的飞行汽车约有90%左右的时间在路面开，10%左右的时间可以在天上飞。目前旅航者X2搭配手动驾驶和自动驾驶两种驾驶模式，采用碳纤维结构，空机重量560公斤，可搭载2位乘客，续航可达35分钟，最高飞行高度1000米。

赵德力表示：“从现阶段的一些资料和数据看，目前，这样的飞行汽车在全球只有小鹏汇天一家在做，没有跟我们同类型的竞争产品。”

如小鹏汇天研发的飞行汽车一般，目前研究eVTOL（即电动垂直起降飞行器）、电动飞机的企业致力于解决的问题是交通日益拥堵，而他们给出的解决方法即是空中出行。

“空中出行实际上对于很多国家还是一片处女地，但如果能落地，则能将传统的燃油航空电动化，降低成本和噪音，提高安全性。”赵德力认为，在未来10年~20年内，空中交通，尤其是电动航空，是一大发展趋势。

融资

根据摩根士丹利预测，未来20年是飞行汽车的飞速发展期，到2030年，飞行汽车行业将形成3000亿美元的市场规模，并在2024年增长至1.5万亿美元。在此期间，中国或成为全球最大的城市低空交通市场。

空中交通的前景吸引着众多车企入局飞行汽车，包括吉利汽车、大众汽车、广汽集团等。与此同时，9月下旬，谷歌联合创始人拉里·佩奇投资的飞行汽车公司Kittyhawk已宣布倒闭。站在风口的飞行汽车起伏不定，因尚未实现商业化，研发测试等均需有足够的资金支撑。

根据麦肯锡公司今年7月的数据显示，截至2022年6月，包括eVTOL在内的航空创新领域获得的资金总额为150亿美元，其中今年上半年获得22 亿美元。

谈及飞行汽车的投资逻辑，赵德力将“信任”摆在重要的位置，其表示：“投资者早期都是一份信任，A轮投资主要是看方向、团队、过去的产品和过去的成功，小鹏汇天过去已经做了5款产品，投资人看到了我们团队有能力把产品造出来，就相信我们能够把飞行汽车造出来且卖得还不错。”

值得一提的是，小鹏汇天日前已入选独角兽企业，对此，赵德力认为：“目前飞行汽车赛道的企业都还没有实现商业化。基于此，评估的维度包括公司研发的实力、公司的规模、资本的投入、公司的产品方向等。而小鹏汇天的产品仍是面向C端的车辆，有无限的发展潜力。所以我认为独角兽是对飞行汽车发展方向和现阶段小鹏汇天的团队规模和资本规模的肯定。”

而今，小鹏汇天正在研发的是第六代飞行汽车旅航者X3，具备电动、智能、可垂直起降、路空一体、可折叠变形的特性，在陆地行驶时，其更像一款纯电动汽车。根据规划，旅航者X3计划于2024年底、2025年初实现交付。顾宏地透露，在今年“小鹏汽车科技日”上，小鹏汇天将公布下一代飞行汽车的研发进展，包括构型设计、外观设计和空中驾驶方案等。

对于未来飞行汽车的销售，赵德力表示，前期调研时已在思索用户画像，并对标豪华车品牌，“若能在豪华车市场中拿到一点点市场份额，我们就会活得很好，这是有可能的。”

结茧

9月末，小鹏汽车董事长何小鹏卸任小鹏汇天董事长，同时小鹏汇天注册资本增至3.2亿美元，引起市场关注。对此，何小鹏回应称：“小鹏汇天是集团公司HT Flying Car（Hong Kong） Limited（以下简称“HT Flying Car”）的全资子公司，我在HT Flying Car公司任董事长就可以了，这样可以加快工作效率。”

诚然，在组建团队、融资、供应链等层面，小鹏汇天不可忽略的一股力量正是何小鹏及小鹏汽车。2013年，小鹏汇天的前身东莞市汇天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汇天科技”）成立，一直在等待“有缘人”青睐。2020年夏季，何小鹏试飞过汇天科技的飞行器后，正式投资汇天科技，同年12月，“HT Flying Car”以股东身份成立广东汇天航空航天科技有限公司，即小鹏汇天正式成立，成为小鹏汽车生态企业之一。

采访中，赵德力谈及“小鹏汇天与小鹏汽车二者关系”时表示：“小鹏汇天成立初期，需要快速组建团队、跟供应商讲故事，如果没有小鹏汽车，我们要做飞行汽车是没人相信的，但背后的资本是小鹏汽车，人家相信小鹏汽车还不错，就愿意相信我们。若没有小鹏汽车在背后做价值，小鹏汇天的融资也不会这么顺利。所以小鹏汽车在人才招聘、研发人员支持、供应商谈判、技术指导、融资等层面均给予小鹏汇天良好的赋能。”

相应地，赵德力认为小鹏汇天也对小鹏汽车有赋能，二者同属于汽车领域，在品牌调性上，小鹏汇天的飞行汽车能提升小鹏汽车的品牌高度。其次，小鹏汇天在飞行汽车轻量化技术的积累也有助于提升小鹏汽车日后的汽车轻量化技术等。

尽管小鹏汽车对小鹏汇天有一定的赋能，但在技术上，飞行汽车与纯电动汽车并非同一种事物。在小鹏汇天的飞行汽车中，飞控和动力系统是两大核心，但不同于小鹏汽车采用的动力电池，小鹏汇天所需的动力电池需要兼具能量密度高且放电倍率大，同时，由于飞行汽车对重量和体积的要求，小鹏汇天采用的动力电池还需要轻。

赵德力坦言：“在飞行汽车赛道，小鹏汇天基本是全栈自研，唯有‘芯片和电池’是小鹏汇天目前无法覆盖的，我们只能去找供应商。”但在飞行汽车的赛道中，赵德力认为国内处在技术层面的第一梯队。

目前，国内自动驾驶的道路权限正逐渐放开，而对飞行汽车而言，除了自动驾驶的权限，低空空域的试飞权限也尤为重要，包括湖南、四川、海南、安徽、江西等省份正陆续全域开放低空，但在粤港澳大湾区，低空改革仍有待推进。